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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島由紀夫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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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島由紀夫(Yukio Mishima,1925年1月14日 - 1970年11月25日),原名平岡公威,出生於日本東京,畢業於東京大學,是日本當代小說家、劇作家、記者、電影製作人和電影演員。下面是小編爲大家整理收集的關於三島由紀夫的經典語錄,歡迎大家的閱讀。

三島由紀夫經典語錄

1、 成人是美得日落,從十八歲到二十五歲,意中人的美產生了微妙的變化。晚霞初露,所有的雲朵顯現出水果般鮮豔的顏色,這個時刻象徵着十八歲到二十歲少年面頰的顏色,還有那柔婉的頸項,領邊新剃的黛青的髮根,以及少女似的鮮潤的紅脣。不就,晚霞燦爛,彩雲如火,天空也出現一派欣喜若狂的表情。這個時刻意味着二十到二十三歲青春花季的年齡。這時期,暮光略顯威猛,面頰緊繃,口角漸次顯露男性的意志,同時出現的,還有臉龐上火紅的羞赧之色、流線般優美的眉宇、少年脆 弱 的瞬間閃現的美麗的面影。最後,燃燒殆盡的雲層帶着威嚴的相貌,落日舞動着殘餘的火焰的頭髮下沉的時刻, 顯現了二十四五歲青年的美麗,他的眼睛滿儲着純潔無垢的光芒,他的面頰注入了險峻的男性悲劇的意志。 ——三島由紀夫 《禁色》

2、 金閣猶如夜空中的明月,也是作爲黑暗時代的象徵而建造的。因此我夢幻的金閣以涌現在其四周的暗黑爲背景。在黑暗中,美麗而細長的柱子結構,從裏面發出了微光,穩固而寂靜地坐落在那裏。不管人們對這幢建築物做什麼評語,美麗的金閣都是默默無言地裸露出它的纖細的結構,必須忍受着四周的黑暗。 ——三島由紀夫 《金閣寺》

3、 人只要一過30歲,他的名字就會像剝落的油漆一般被很快遺忘。那些名字所代表着的現實,比夢幻更加虛無飄渺、毫無用處,並將被日常生活逐漸遺棄。 ——三島由紀夫 《豐饒之海》

4、 京都各個寺院的庭園,是日本人對藝術認識的最明確的宣言。因爲,不論這庭園的結構,還是最具代表的桂離宮賞月臺的景觀,以及賞花亭對後面深山幽谷的模仿,都是極端的人工化對自然的巧妙的摹寫,其中包藏着背叛自然的企圖。自然與藝術作品之間,有着媚俗的隱祕的叛逆之心。藝術作品對自然的謀叛,猶如賣笑女子精神的不貞,陰柔而深切的虛僞,多以媚態的形式,裝出一幅力圖依偎自然而原封不動摹寫自然的樣子。 ——三島由紀夫 《禁色》

5、 也許清顯和本多本是同根生的植物,只是在地面上長成完全不同的花與頁。清顯是把自己的性格暴露無遺,毫無防備,容易受到傷害,心裏有什麼衝動的情緒,哪怕還沒有成爲行動的動機,就已經像被春雨淋得溼漉漉的小狗那樣,眼睛鼻子都掛滿了水珠。而本多往往從一開始就察覺出事情的危險性,也許會避開引人注目的雨水,悄悄捲縮在屋檐下。 ——三島由紀夫 《豐饒之海》

6、 頭頂之花悉皆枯萎,內在空虛急劇膨脹,一直涌到喉頭。美人們飄忽的居所不覺之間充滿透明的頹廢,甚至呼吸都帶有死亡的氣息。 那倩影一閃便足以將人誘往美與夢幻境地的有情,美麗如金箔剝落一般從身上紛紛下落,在晚風中蹁躚,而這一切又必須親自目睹。典雅的院落本身也如一面斜坡,萬能的、美麗的、快樂的砂金一齊從上面沙沙滑下。絕對的自由、在虛空呼嘯翱翔的自由如被剜掉的肉片從全身剝離開來,慘不忍睹。陰暗有增無減,光亮有減無增。光鮮美豔的力從纖纖玉指間傾珠 瀉 玉般滴落下來。身體與精神的最低層頑強燃燒的火旋即歸於止熄。 ——三島由紀夫 《天人五衰》

7、 所謂藝術就是巨大的晚霞,是一個時代所有美好事物的燔祭。自古延續下來的白晝的理性,被晚霞無意義地濫施色彩所踐踏。以爲會房屋持續下去的歷史,也突然意識到了末日的來臨。美,橫亙在人們面前,把人世間的一切變爲徒勞。每當看到晚霞的燦爛輝煌,看到火燒雲翻卷奔涌,就覺得“更美好的未來”之類的囈語黯然失色。呈現在眼前的就是一切,空氣裏充滿了色彩的毒素。它預示着什麼即將開始呢?什麼也沒有開始,只有終結。 ——三島由紀夫 《豐饒之海》

8、 把所有的背陰譯成向陽,把所有的黑夜譯成白晝,把所有的月光譯成日光,把所有夜間苔蘚的陰溼譯成白晝晶亮的嫩葉在搖曳,那麼,我或許會結結巴巴的懺悔所有這一切。 ——三島由紀夫 《金閣寺》

9、 "年輕人用胳膊緊緊抱住少女的身體,兩人都聽見彼此裸露的心跳. 長吻給無法滿足的年輕人帶來了痛苦. 然而 從某一瞬間開始,這種痛苦轉化爲不可思議的幸福感 .稍微減弱的篝火, 不時蹦跳出幾顆火星 .兩人聽見這種聲音和掠過高窗的暴風雨的.呼嘯, 夾雜進彼此的心跳聲中 . ——三島由紀夫 《潮騷》"

10、 “這種事我非常明白,但是我和你不一樣,我不能放棄做一個具有意志的人。說是意志,其實或許就是我的迫不得已的性格的一部分。確切的內容,對誰也不能說。但大概可以這麼說,人的意志本質上就是‘企圖參與歷史的意志’。我並沒有說這就是‘參與歷史的意志’。意志參與歷史,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只是‘企圖參與’而已。這又是所有意志的宿命。儘管意志理所當然地不願意承認這一切的宿命。 ——三島由紀夫 《豐饒之海》

11、 忙忙碌碌的新治要不是利用每晚睡覺前的時間或是值班的機會,就連看初江的照片的閒暇也沒有了。這幀照片,他是不讓任何人看的。一天,安夫又自吹他快成爲初江的夫婿,新治對他進行了一次罕見的巧妙的報復。他問安夫:“那麼,你有初江的照片嗎?” “有,有呀!”安夫立即回答。 新治知道這明明是撒謊。他心中充滿了幸福感。過了片刻,安夫若無其事地問道: “你也有吧?” “有什麼?” “初江的照片唄。” “不,沒有。” 這大概是新治生平頭一次撒謊。 ——三島由紀 夫 《潮騷》

12、 精緻的沉默,凌駕於一切之上 ——三島由紀夫 《假面自白的筆記》

13、 在夢境迅速吞食掉現實這一點上,過去再一次酷似未來。 ——三島由紀夫 《奔馬》

14、 人的思想,必定重於前世、現世或來世的某一方,無法從站在歷史時點的“自己的思想”的領域超脫出來。 ——三島由紀夫

15、 天人們越來越無視本多的存在。他們下到幾近海岸、砂丘之處,在蒼松下端的枝虯間往來飛翔。本多於是被眼前變幻多端弄得眼花繚亂,一時無法看清全貌。潔白的曼佗羅花連連飄落,簫聲笛聲箜篌聲並天鼓聲四下交響齊鳴。青發、長裙、寬袖、肩纏臂繞的絲巾隨風飄舞,勢若江河奔流。冰清玉潔的裸腹忽而蕩至眼前,忽而凌空而起,唯見光潔的交心漸次遠逝。瑩白姣美的雙臂撩帶璀璨的虹光從眼前一掠而過,彷彿追尋獵物。就在這一瞬之間,輕舒漫卷的手指和指間懸浮的月輪閃入眼簾。 — —三島由紀夫 《天人五衰》

16、 本多深感驚訝,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至今都如此缺乏寬容精神。隨着同未知之人接觸的厭倦情緒的增加,他才知道微笑竟是那般耗費精力。最先萌動的感情是輕蔑,但輕蔑本身亦令人倦慵。他覺得自己無非在將空洞無物的交際辭令派往嘴邊。相比之下,說不定代之以流口水更爲暢快。總之言辭是唯一可供選擇的行爲。 ——三島由紀夫 《天人五衰》

18、 純潔也是這樣啊,你不覺得嗎?一個女子不管多麼墮落,純潔的青年都可以從她身上體會到一種純潔的愛情,但是,一旦青年知道了她是個極端無恥的女人,知道了自己那純潔的心象只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描繪出來的世界,他還能夠從她身上體會到純潔的戀情嗎?假使還能夠的話,你不覺得這是非同凡響的嗎?假使能夠把自己心靈的本質同客觀世界的本質像那樣牢固地結合在一起,你不覺得這是非同凡響的嗎?難道這不正是親手掌握了打開世界祕密的鑰匙嗎? ——三島由紀夫 《春雪》

19、 他想到海潮的後浪推前浪,想到時間長河的流逝,還想到自己終究也會變老……忽然他難過得幾乎窒息。他從未渴望過得到老年的智慧。他總是想着如何才能在年輕時代就結束自己的生命而不至於痛苦。這樣一種優雅的死,猶如把脫下的華麗的絲綢衣裳亂扔在桌上,不覺間滑落在黑暗的地板上一樣。 ——三島由紀夫 《春雪》

20、 到了老年,自我意識終於歸結爲時間意識。本多的耳朵已可以分辨出白蟻嗜骨的齒音。人們是以何等淡薄的生存意識一分分一秒秒地擠過再不復來的時間隧道啊!年老之後才懂得那一滴滴所有的濃度,甚至所有的沉醉。美麗的時間水滴,濃郁得猶如一滴葡萄美酒……並且,時間像失去血液一樣失去。所有老人都將滴血不剩的枯竭而死。這是一種報復。因爲他沒能在熱血不知不覺地沸騰、沉醉不知不覺的襲來的階段及時關住時間的閘門。 ——三島由紀夫 《天人五衰》

21、 我大概天生就是流淌感情之血,決不會流淌肉體之血。 ——三島由紀夫 《豐饒之海》

22、 因爲這絕不是一對做過愛的乳房,它還只是行將綻開的蓓蕾,一 旦開花,不知該有多美啊! 在雄峙着一對薔薇色蓓蕾般的略微高聳的山峯之間,嵌着一道峽谷,它被太陽烤的, 然而肌膚纖細、柔潤,卻不失一派冰涼,飄逸出早春的氣息。搭配着四肢勻稱的發育, 乳房的發達也絕非晚熟了。但是,還帶有幾許堅硬的豐隆,只要少許羽毛的一觸習習微 風的愛撫,即將甦醒的沉睡,眼看就被驚醒了。 這對健康的處女乳房,形狀之美難以形容。 ——三島由紀夫 《潮騷》

23、 “這幫傢伙!這幫混蛋!”——美青年咬牙切齒,“住進三百五十日元的旅館,公開地鬼混私通吧,混蛋!弄得好去營造個老鼠窩一樣的愛巢吧,混蛋!睡眼朦朧多多生些孩子吧,混蛋!星期天帶着孩子去逛大甩賣百貨店吧,混蛋!一輩子去搞一兩次廉價的偷情求歡吧,混蛋!直到死都去販賣健全的家庭、健全的道德、良知和自我滿足吧,混蛋!” ——三島由紀夫 《禁色》

24、 在年輕人去燈塔的上坡道上,雨水形成了一股急流,沖刷着他的腳。松樹梢在低吟。蹬長統膠靴走路很艱難,他沒有打雨傘,雨水順着他的分頭流進了他的領窩。但他依然迎着暴風雨繼續攀登。他倒不是要反抗暴風雨,而是恰恰相反,就像他的這股靜靜的幸福感,是在與靜靜的大自然的關聯中得到確認一樣。此刻,他感到自己內心對大自然的這種躁動,有着一種無以名狀的親切感。 ——三島由紀夫 《潮騷》

25、 她有孤高不屈的靈魂,瘋狂的詩一般的靈魂。 ——三島由紀夫 《假面自白》

26、 我預感到這世上存在一種火辣辣的刺痛似的慾望。我一邊擡頭仰望着骯髒的小夥子的身影,一邊被一種“我想成爲他”的慾望、“但願我是他”的慾望,緊緊地糾纏着。讓人很明顯地想到這種慾望有兩個重點:一個重點是他的藏青色緊腿褲,另一個重點是他的職業。藏青色緊腿褲把他的下半身的輪廓清楚地勾勒了出來。它使我聯想起彷彿有一種東西在優美地活動着,... ——三島由紀夫 《假面自白》

27、 “但是,從長遠的眼光來看,所有的人的意志都將遭受挫折。人往往不能如願以償。這個時候,西方人是怎麼想的呢?他們認爲‘意志矢志不移,失敗是偶然的’。所謂偶然,就是排除一切因果關係的、自由意志惟一可以承認的非統合目的性。 ——三島由紀夫 《豐饒之海》

28、 秋季的一天,我看到父親這樣的身影。父親帶領幾名園丁,站在灰黃和淺藍色田地裏,仰望凝視着天空。父親的姿影雖然那般孱弱和單薄。但在豐醇美酒似的秋陽照耀下,望上去宛如久遠的飛鳥時代的佛像。那時候,一派紫色帷幕般美麗的秋空我一眼瞥見我們家氣象恢弘的家輝 ——三島由紀夫 《鮮花盛開的森林》

29、 但在冬天光線過於充足的日子裏,我透明的心甚至也有光線爬進。也就是在這種時候,我一邊幻想自己身上生出無遮無攔的雙翼一邊強烈地預感到我這一生恐將一事無成。 ——三島由紀夫 《天人五衰》

30、 他自己的光榮和他自己的死亡。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好也罷,歹也罷,全都是他自己的。要捨棄掉這些嗎?爲了經常與鬱暗的波濤和長空雲際那崇高的光亮直接交往,卻變得無法辨認那些雖然被抑制住,卻依然在心中扭曲並蠻橫無禮地亢奮着的最高雅和最卑劣的感情,於是就把這個功過是非全都轉嫁給了大海,你要捨棄那顯赫的自由嗎? ——三島由紀夫 《午後曳航》

31、 對於共同的記憶,人們能夠亢奮地談上一個小時。可那並不是談話,而是原本孤立着的懷舊之情,找到了得以宣泄的對象,然後開始那久已鬱悶在心中的獨白而已。在各自的獨白過程中,人們會突然發現,彼此之間並沒有任何共同的話題,像是被阻隔在了沒有橋樑的斷崖兩岸。 於是,當他們忍受不了長時間的沉默時,就再次讓話題回到往昔。 ——三島由紀夫 《豐饒之海》

32、 海,是打魚人的生活場所,它是不斷搖曳着的田地,在敏感的湛藍的軟土上,呈現的不是稻穗和麥子而是白色的不定形的浪花。 ——三島由紀夫 《潮騷》

33、 他們的視線裏共存着媚態和審視兩種目光。就是說,女人對於異性的媚態和對於同性的審視的目光是分開使用,而男色家是同時將兩種目光投向對方的。 ——三島由紀夫 《禁色》

34、 愛只能從絕望中產生。精神對自然,這種對於不可能理解事物的精神運動就是愛。 ——三島由紀夫 《禁色》

35、 一瞬間的躊躇,往往能使一個人完全改變後來的生活方式。這一瞬間,大概就像一張白紙明顯的折縫那樣,躊躇就一定會把人生包裹起來,原來的紙面變成了紙裏,並且不會再次露於紙面上了。 ——三島由紀夫 《春雪》

36、 所謂青春就是尚未得到某種東西的狀態,就是渴望的狀態,憧憬的狀態,也是具有可能性的狀態。他們眼前展現着人生廣袤的原野和恐懼,儘管他們還一無所有,但他們偶爾也能在幻想中具有一種擁有一切的感覺。 ——三島由紀夫

37、 造物主的惡意,不讓完全的青春和完全的精神在同一年齡上相遇,總是使青春芬芳的肉體包容着半生不熟的精神,對此不必引起慨嘆。所謂的青春,是精神的對立概念。不論精神如何永生,都只能是笨拙地在青春肉體精妙的輪廓上描摹一次而已。青春無意義地活着,這是莫大的浪費,是不思收穫的一個時期。生的破壞力和生的創造力於無意識之中保持至高無上的均衡。必須造就這樣的均衡才行... ——三島由紀夫 《禁色》

38、 他倒不是要反抗暴風雨,而是恰恰相反,就像他的這股靜靜的幸福感,是在與靜靜的大自然的關聯中得到確認一樣。此刻,他感到自己內心對大自然的這種躁動,有着一種無以名狀的親切感。 ——三島由紀夫 《潮騷》

39、 “我知道那艘船的去向。船上的生活和它的艱辛,我都瞭解。” 至少,那艘白船已經失去了未知的影子。然而,晚夏的傍黑,拖着長長雲煙遠去的白色貨輪的形影裏,含有比未知更激動人心的東西。年輕人回憶起他的手用力拽過那根保險繩的力量。新治的確曾一度用自己粗壯的手接觸過那個昔日遠遠眺望的“未知”。他感到自己也能觸及遠方海面上的那艘白色的船。他在孩童般的心情驅使下,舉起骨節突兀的五隻手指搭涼棚,眺望着遠處的東方海面:那 裏 已投下晚霞的濃重陰影。 ——三島由紀夫 《潮騷》

40、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不幸的專利,正如不存在幸福的專利。既沒有悲劇,也沒有天才。你的信念和美夢的根基全是荒謬的。如果世上真有什麼天生特別美特別惡等天生與衆不同的存在,造物主是不會聽之任之的。造物主肯定將那種存在斬草除根,使其成爲人們的深刻教訓,讓人們牢牢地記住這個世上根本沒產生什麼‘得天獨厚’的人物” ——三島由紀夫 《天人五衰》

41、 你們看見玫瑰,就說美麗,看見蛇,就說噁心。你們不知道,這個世界,玫瑰和蛇本是親密的朋友,到了夜晚,它們互相轉化,蛇面頰鮮紅,玫瑰鱗片閃閃。你們看見兔子說可愛,看見獅子說可怕。你們不知道,暴風雨之夜,它們是如何流血,如何相愛。 ——三島由紀夫

42、 白蝴蝶在幽暗的杉樹間忽上忽下地飛着。飛過因點滴瀉下的陽光而閃爍其輝的鳳尾草,朝深處黑門那邊低迴飛去……不知蝴蝶何以飛得如此之低。 ——三島由紀夫 《天人五衰》

43、 悅子是美麗的疥癬。 ——三島由紀夫 《愛的飢渴》

44、 ……儘管如此,那天作業將結束的時候,年輕人竟帶着一種奇妙的感動,遙望着一艘從水平線上的晚霞前通過的白色貨輪的影子。世界竟以迄今他連想也沒想過的巨大的寬廣,從遙遠的天際逼將過來。這個未知的世界的印象,宛如遠雷,從遠處轟隆過來,爾後又消失了。 ——三島由紀夫 《潮騷》

45、 她具有一種視他人如糞土的能力。這是慶子永遠開朗的根本原因。 ——三島由紀夫 《天人五衰》

46、 不被人理解已經成爲我唯一的自豪。所以,我也不會產生要讓自己被理解的、表現的衝動。我覺得命運沒有賦予我任何能醒人耳目的東西。於是我的孤獨愈發膨脹,簡直就像一頭豬。 ——三島由紀夫 《金閣寺》

47、 生活——是無邊無際的、浮滿各種漂流物的、變幻無常的、暴力的,但總是一片澄澈而湛藍的海。 ——三島由紀夫 《愛的飢渴》

49、 他感到自己存在的理由,就是一種精妙的毒。這種感覺同他十八歲的倨傲是緊密地聯繫着的。他決心使自己美麗而白嫩的手一生不遭玷污,不磨出一個水泡。就像一面旗幟,僅僅爲了風而存在。僅僅爲了自己所認爲的唯一真實者,爲了無止境、無意義的將死復活,見衰反熾、沒有方向也沒有歸結的"感情"而活着...... ——三島由紀夫 《春雪》

50、 “假如只有初夜我的愛才能得到完美的展現,那麼其後重複拙劣的模仿,只能是對自己和對方兩個人的背叛。不能用對方的誠實衡量我的誠實,應該相反。抑或我的誠實會使我和不斷變換的對手連續度過無限個初夜,然而我的愛只能是一次性的,它是貫穿無數初夜歡喜中的一條經線,不管對誰都是不變的強烈侮辱般的一次性的愛。” ——三島由紀夫 《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