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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劇電影《愛樂之城》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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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樂之城》的故事發生在當代的洛杉磯,是一部關於夢想與愛情的電影。以下是小編爲大家精心整理的喜劇電影《愛樂之城》臺詞,歡迎大家閱讀。

喜劇電影《愛樂之城》臺詞

  

  喜劇電影《愛樂之城》臺詞

1.當人們令你失望,你更要勇往直前,因爲早晨到來,又是陽光燦爛的一天。

2.一次小小的邂逅,可能就是苦等的機遇。

3.我們追尋的不過是另一個人的愛,一股悸動、一個眼神、一個碰觸、一支舞,凝視一個人的雙眼,點亮一整片天空。

4.我只需要這瘋狂的感覺,與噗通亂跳的心,但願它一直都在。

5.總會有個地方能讓我實現,對自己的期許。

6.就這樣一文不名,我跳上巴士,來到這裏,勇敢或瘋狂,未來見分曉。

7.沒人喜歡爵士,連你都不喜歡

因爲你,我現在喜歡了

8.敬那些做夢的人,哪怕他們有點傻,敬那些痛着的心,敬我們製造的混亂。

9.正是那一絲絲瘋狂,讓我們看見新的色彩。

10.人最愛別人傾注熱情的事物。

11.音樂與機械打造的彩色世界,召喚我躍上大銀幕,活在每一個場景中。

12.你爲什麼把「浪漫」說得好像很不堪?

我不知道,洛杉磯就是這樣,什麼都崇拜,什麼都不重視。

13.你可以自己寫角色,寫跟你一樣有趣的東西。

14.爵士就是…每次都是新的,每晚都是全新的,非常非常刺激。

15.如果那麼墨守成規,要怎麼當革命者?

你緊抓着過去不放,但爵士是放眼未來。

16.等你拿到這個角色,你必須要付出一切,全力以赴,這是你的夢想。

《愛樂之城》:好萊塢夢幻成功學的銀幕讀本

《愛樂之城》裏的幾個細節非常有意思。

爵士鋼琴師高司令和沒名小演員石頭姐倆人在好萊塢巨大的片場裏溜達。石頭姐告訴高司令她特別討厭爵士,高司令大驚失色:怎麼可能!倆人馬上出現在一家爵士樂俱樂部。但他們聽音樂的方式卻令人扼腕:臺上四位音樂家賣力演奏,但是臺下高司令指手畫腳大聲喧譁向石頭姐解釋這解釋那,直到這首曲子的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他的“演說”也剛好結束。我們有理由懷疑他們到底是來聽爵士的,還是高司令像所有的文藝青年一樣藉着音樂來泡妞的。

石頭姐的所做所爲也絲毫不遜色:她看電影遲到,片子已經開場但爲了找人方便她居然擡腿就登上舞臺站在銀幕的正中位置,任由《無因反叛》中詹姆斯·迪恩的巨大特寫投射在她臉上。要是在民風稍微粗野的異國他鄉,觀衆早把手裏的各種物件甩過去砸得她滿地找牙了。但是還好,美國人民相當文明友善,所有觀衆都對銀幕前這麼一大坨異物熟視無睹,只有高司令看到了愛人的麗影,兩人互相隔空微笑:終於有機會在看電影的時候互相撫摸打個kiss了。

高司令和石頭姐,一個是職業音樂家一個是專業演員,一個在酒吧裏演奏的時候抱怨底下聽衆各說各話根本沒人聽,一個在試鏡的時候經常被考官的電話笑場閒聊打斷情緒,他們都深知自己在進行表演的時候不被別人尊重是什麼感受,但等輪到他們自己是聽衆和觀衆的時候,瞬間就把當初的不快拋到九霄雲外,換成了剛纔還在憎恨的同樣面孔對待自己的同行和職業。

這其實很讓人困惑,因爲片中兩人還在反覆強調要追尋自己的“夢想”。看到他們對從事的音樂和電影事業所採取的態度,我納悶的是,他們的夢想究竟是什麼呢?

在導演達米安·沙澤勒的成名作《爆裂鼓手》裏,他刻畫了這樣一對音樂師徒:做爲老師不斷地對學生進行難以承受的人格侮辱和精神肉體折磨,傷害他的自尊,以各種手段讓他陷入激烈殘酷的競爭,逼迫他突破自己的極限,用個人成功的例子誘惑他,向他灌輸勝者爲王的強者邏輯;而學生則在這樣的強力壓迫中不斷刺激自己的成功慾望,瘋狂練習只爲了成爲第一、最好、偉大、“被別人永遠談論”。《爆裂鼓手》披着音樂的外殼,但兜售的卻是主流美式資本主義個人成功哲學:它把人生刻畫成爲一場永不停歇的對峙爭鬥,要麼不計後果的瘋狂奮鬥獲得成功,要麼在激烈競爭中落敗而被人遺忘。音樂在這裏和金融、股票、投資、加薪、升職和創業一樣,是贏得個人成功滿足內心虛榮的的工具,是壓倒對手的獲勝武器,是通向夢想巔峯的一級臺階。除此之外,它並不具有任何其他特殊的精神、情感和人文價值。

在《愛樂之城》開始不久,高司令因爲在酒吧裏沒按照老闆規定的曲目演奏而被解僱(我們都以爲他想彈的是自由爵士,但他只不過是另彈了一首溫情流行小曲兒而已),於是他發誓要開一間俱樂部自己想彈什麼小曲兒就彈什麼小曲兒。石頭姐遇到相同的`情況,她試鏡屢戰屢敗,於是在高司令的建議下決定自立門戶自己做主,自編自導自演一出獨角戲。他們定下的目標,其實都是不再做爲默默無聞的小人物被呼來喚去,想要獲得的是某種被人認可的成功尊嚴感。無怪乎他們會在別人演奏爵士的時候高聲談笑,看電影的時候大搖大擺在銀幕前招搖過市,音樂和表演都只不過是達到個人目的的跳板,對他們來說都沒所謂。他們想要擺脫的是在酒吧因爲彈小調被人解僱的羞恥和在咖啡店打工因爲心不在焉而遭白眼的窘迫。關鍵在於要“一步步向上”站到高位俯視芸芸衆生,獲得爲所欲爲的權利和不被別人頤指氣使的身份地位,這纔是他們的夢想。對了,“努力攀登,一步步向上”正是開場連串華麗舞蹈襯托下被反覆吟唱的歌詞,這“向上爬才能進入好萊塢”的主題早在開頭五分鐘就已經被敲定了。

於是這人生目標極爲相似的二人湊在了一起,時時刻刻互相監督對方別忘了要出人投地(當然也可能是互相在還是無名鼠輩的對方身上找到一點優越感,這點被高司令在影片中直白地挑明瞭)。當高司令變成小丑一樣的樂隊馬前卒時,石頭姐怒髮衝冠呵斥他:你難道忘了自己的初衷嗎,你的夢想是開酒吧啊。乍聽起來她似乎有點邏輯混亂,參加樂隊商演和開酒吧有本質的不同麼?但她的潛臺詞其實是:“我現在開始看不起你了,因爲你給別人當馬仔很開心,不是說好了要自己當老闆的嘛?”。在石頭姐獨角戲失敗回老家時,高司令驅車追趕而至,就差敲她腦瓜提醒她了:“你忘了成爲“人上人”的“夢想”了麼,成功不是在坐在家裏等來的!”。於是石頭姐繼續參加試鏡,贏得了一個出演專門爲她量身定製的影片的機會。

“尊嚴”這個詞在好萊塢語境裏有特殊的涵義。在著名的歌舞片《雨中曲》的開場,在萬衆矚目下,主持人問男主角電影明星金·凱利他成功的祕訣是什麼,後者對着話筒深情地說:“尊嚴,永遠是尊嚴”(Dignity,always dignity)。緊接着出現了一系列閃回,我們看到他由默默無聞的替身演員奮鬥成爲天皇巨星的成名經歷,隨後“尊嚴,永遠是尊嚴”的臺詞又被鏗鏘有力的語氣重複了一遍。剎那間我們猛然理解了他執意強調的“尊嚴”:它不是指人類羣體所共有的不能磨滅的精神存在價值,而是特指從社會底層脫穎而出取得高級地位,由無名小卒變爲衆星捧月一呼百應的焦點人物後擁有的巨大滿足感。它不單單是金錢(有意思的是,金錢在好萊塢儘管是人人追逐的目標之一,但是在公開表達中,它卻經常被主動遮掩退而其次把主要位置讓給了那星光閃耀的“尊嚴”),而更是在高人一等的位置上所獲得的優越感。我們清晰地看到了金·凱利式所形容的好萊塢式“尊嚴”是如何運作的:在《雨中曲》的結尾,他爲了成就自己愛人的明星地位,設巧計讓一直嫌惡的另一位女星在舞臺上當衆出醜,當一個人的尊嚴被無情的剝奪後,她的價值立降爲零。雖然《雨中曲》是皆大歡喜的Happy Ending收場,但殘酷的好萊塢法則卻在此偶露猙獰:任何一個人的“尊嚴”都是在殘酷無情你死我活的競爭中才產生價值和意義的。

無獨有偶,在《爆裂鼓手》中,導演達米安·沙澤勒借音樂老師之口講述了查理·帕克的故事:後者年輕時因爲一次演奏失誤被憤怒的領隊鼓手喬納森·瓊斯的飛跋砸中,在後臺受盡嘲笑,但他第二天更加努力地練琴。於是在達米安·沙澤勒的結論裏,一代爵士薩克斯大師查理·帕克之所以成爲大師只是因爲不想成爲其他人的笑柄。達米安·沙澤勒在此不惜虛構一個子虛烏有的名人八卦,只爲了能將“尊嚴”問題和成功學嫁接起來。

所以在《愛樂之城》的結尾,石頭姐穿着高跟鞋跨出豪車趾高氣揚地走進五年前打工的咖啡店,以一副小人得志前來示威的風範要了兩杯咖啡揚長而去。觀衆由此意識到她不再是默默無聞的小人物,成家立業事業發達,而隨後大家也見到了因爲擁有爵士俱樂部而揮灑自如的高司令,二人一個臺上一個臺下眼神對接展開了一場浪漫的愛情想象。不過我們都忘不了他們當初之所以分手是因爲在追求好萊塢式“尊嚴”的過程中都顧不上對方了——是不是其中一方會爲了愛情而幫助另一方獲得成功,自己則甘當任人宰割的無名小輩?答案是:NO。所以最後這一場華麗舞蹈真的只能停留在一時衝動的“意淫”階段,二人最後的對視盪漾着互相理解和鼓勵的笑意:嗯,在各自都成爲“人上人”的道路上繼續努力更進一步吧。

歌舞意在雕琢高司令和石頭姐二人夢想的“超凡脫俗”。但媚豔鮮亮的服裝和變幻莫測的佈景粉飾的卻是他們一直腳下拌蒜的舞步和徘徊在跑調邊緣的歌聲。好萊塢經典歌舞片中誇張、戲謔而富有表現力的動作因爲兩位演員肢體的僵硬而精髓損失殆盡,鏡頭運動再華麗也無法遮掩他們歌舞技巧的業餘。而在這示意性夢幻歌舞背後的其實是一個不能再傳統的美國夢式個人奮鬥故事:兩個被壓在社會底層的小人物爲了各自夢想的成功搭伴互相鼓勵着向上爬,音樂、電影、戲劇,甚至是愛情都是“向上”過程中可以抓到的趁手攀登工具,而個人價值的實現完全依賴於他在社會生活中被其他人認定的位置:高就扶雲直上,低則痛不欲生。這樣的生活價值觀當然無可厚非,甚至在我看來它一點都不夢幻和浪漫,反而因爲勾勒出了無數人在追求成功的道路上所遭遇的辛酸苦辣而具有“赤裸裸”的現實主義“力量”。這大概是爲什麼如此多的觀衆——從普通人到資深電影評論人——都會被它所深深感染。

我想感嘆一句的是,美國電影經過將近百年的兜兜轉轉,有約翰·卡薩維茨、斯坦利·庫布裏克、弗朗西斯·科波拉、大衛·林奇、斯派克·李和羅伯特·奧特曼等人在觀念和形式上的洗禮式革新,居然又再次轉回了這本性難移的好萊塢成功學銀幕讀本套路。

走出影院時,我想起獨立電影大師吉姆·賈木許同在2016年推出的影片《帕特森》:一位美國小城的公共汽車司機,在日常中以寫詩來記述生活中的點滴表達內心的情感。他誠懇而內斂,對外在世界別無所求,甚至不願意給任何人看他撰寫的詩句。賈木許傳達的是個體價值並不取決於他身份和外表的普通,而樸素真摯的情感纔會穿透偏見和歧視而永遠閃耀發光。這其實是另一種情懷,與《愛樂之城》截然相反。後者高調而咄咄逼人,以藝術的名義對個人成功充滿熱切的渴望,爲了達到目的可以犧牲一切甚至寶貴的愛情;而前者平實溫和,以質樸的生活聯通詩化意境,藝術是他在靜默中表達對周遭世界點點波瀾般愛意的唯一方式。

當然,這兩者被大衆接受的程度也不盡相同,《帕特森》像他的主人公一樣默默無聞,而《愛樂之城》則是獲得奧斯卡十四項提名的大熱作品。也許《愛樂之城》的價值在於,多年之後再看會感受到它所紀錄下的那種如飢似渴追逐成功的躁動,特別是對於美國來說,它所散發的氣質與現實如此契合,甚至可以把它當做是特朗普時代一個有趣而又準確的流行文化註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