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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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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野史

張學良野史

1.張學良爲什麼允諾娶原配夫人的侄女?

關於張學良和于鳳至的婚姻,晚年張學良在口述歷史時曾作這樣的回憶:“那時,人家對我父親都敬而遠之,都叫他土匪軍隊,都怕我父親。但遼源的商會會長於文鬥,後來就是我的岳父,對我父親非常好。他看中了我父親,他說我父親可不是一般平常的人。將來一定會有大發展。就這樣,我們兩家訂了親。我太太比我大三歲,那時,我根本不知她長得什麼樣兒。由於算是包辦婚姻,我跟我的原配太太不是那麼合得來……”

1897年遼河邊上的商埠小鎮鄭家屯春意盎然。在這古有水旱碼頭稱謂的小鎮西街,有一幢雕樑畫棟、飛檐起脊的商號,名叫“豐聚長”。店內經營糧谷下雜,油鹽布匹,可謂買賣興隆,財源廣進,乃爲小鎮上的第一大商號了。老闆於文鬥慈眉善目,精明世故,由於他平日經商童叟無欺,仗義疏財,所以在鎮子上德高望重。陰曆五月初八那天,於文鬥惟一的女兒就降生在距小鎮60裏的大泉眼村。他爲女兒取名:于鳳至!

到了1908年,于鳳至已從大泉眼來到鄭家屯,這時的她已出落得如花似玉。當時松遼平原匪患猖獗。前郭爾羅斯一位名叫陶克陶胡的沒落貴族投靠沙俄,叛亂爲匪。他糾集匪股數千,興兵作亂。奉天軍務督辦徐世昌爲儘快剿滅這股甚囂塵上的頑匪,曾派數股官兵前往進剿,然而久剿無效。後來,徐世昌想到了鬍匪出身的張作霖,此人此前剛受朝廷招撫,在新民縣當個小小的管帶,時刻都想尋找爲朝廷立功的機會。徐世昌認爲張作霖精於騎射,又熟悉鬍匪的生活習慣,如派他到遼東剿匪必然事半功倍,旗開得勝。於是一道軍令,把張作霖從新民召到奉天,授以軍機,任他爲前路巡防營統領,開赴古鎮鄭家屯剿匪。張作霖由遼南遠來遼東,促成了他與於文鬥之間的一段情緣。他來古鎮後選中了西街於文斗的商號“豐聚長”後宅作爲他的剿匪指揮部。於文鬥也因長期受當地土匪的騷擾,對鬍匪深惡痛絕,所以對張作霖的到來視如救星,待以上賓。

仲夏6月,漠北荒原大舉刀兵。張作霖頭頂炎炎烈日,率騎兵奇襲龍王廟叛軍的老巢。可是,由於張作霖不熟悉遼東地形,憑一時驍勇衝入敵陣,不慎竟陷入了陶克陶胡在荒漠深處爲他佈下的陷阱。結果張作霖的騎兵中了陶克陶胡的四面重圍,“轟轟轟”三聲炮響,只見荒漠深處刀林劍樹,萬槍齊發。張作霖縱然身經百戰,可畢竟沒有想到遼東沙漠旱海里居然會出現如此兇悍的一批狂野兇徒。張作霖雖陷重圍,但卻困獸猶鬥,接連發起八次突圍,然而終因他率領的騎兵人地兩疏而頻頻敗北。在這十分危急的情況下,張作霖只好派精騎逃往奉天,向三省總督徐世昌請求救兵。可老奸巨滑的徐世昌正期望借陶克陶胡之手除掉他視若異己的張作霖,所以遲遲不肯發兵相救。張作霖接連發起的突圍失敗後,他惟一的希望就是藉助遼東另一位軍閥吳俊升的騎兵。可是,他與在洮南駐防的後路巡防營統領吳俊升之間歷來心存芥蒂,暗有磨擦。再說張作霖陷入陶克陶胡的包圍越來越深,他縱然想派精兵向洮南求援,也難以做到。

張學良野史

2.張學良因何曾想槍殺父親張作霖?

張學良年少時挺恨張作霖。從記事起,張作霖就很少回家,偶爾回來,也像傳說中的鬼似的,天黑進門,雞叫了就走,兩頭不見亮。最急的一次,把褲帶都落在了家裏。張學良對這件事始終想不明白。那時候人們都穿抿襠褲,褲腰一般都有三尺半到四尺,穿褲子時,把多出來的部分一折一抿,再用腰帶一系就成了。張學良想不明白的是,沒有腰帶,自己那個鬼一樣的爸是怎麼上的路。張學良揹着人在茅房裏試了幾次,不繫褲帶,手一鬆,褲子直接就掉到了腳面,一覽無餘。張學良問過媽媽,爸爲什麼總也不着家,他在外邊忙什麼?媽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爸擔着朝廷的大事,領着幾百號人,又要管吃,又要管住,還得東征西討,能隔三差五地回來看看咱們娘幾個,就算不錯了。崔先生沒跟你講過嗎?擔大事者就不能顧小家,古往今來都是這個理。崔先生叫崔駿聲,是遼西名流,也是張學良的第一個老師。此人自視甚高,尋常人不放在眼裏,唯獨對張作霖欽佩至極。他不只一次跟張學良說,你爸是個大英雄,大英雄你明白不?往遠了說,劉邦、項羽、朱元璋都是大英雄;往近了說,左寶貴、鄧世昌也是大英雄。張學良一聽這話就想笑,就想起了抿襠褲,想起了褲腰帶,世上難道還有一手提着褲子、一手拿槍的大英雄? 十二歲前,張學良一直跟母親趙春桂生活一起,先在臺安,後在新民杏核店衚衕。張作霖官越當越大,媳婦也不斷地更新換代,先是二姨太,繼而又是三姨太、四姨太,可他和媽還住在狹小的土屋裏。一鋪小炕,炕頭是媽媽,炕梢是姐姐。他和弟弟張學銘睡在中間。挨擠得緊緊的,把炕尿了,都說不清楚是誰尿的。張學良晚年回憶童年生活時,說,我小時候總捱打。至於總挨誰的打,沒有說,分析一下,應該是母親趙春桂。因爲十二歲之前,張學良與張作霖在一起的機會很少。 張學良印象中的母親可分爲兩個階段。前一階段,母親青春韶秀,臉上總是笑意盈盈,性情像一隻沒有脾氣的老花貓。那時候,張學良最喜歡躺靠在媽媽懷裏,聽媽媽唱“風兒靜,月兒明,樹葉遮窗櫺”。聽着聽着,他就幸福地閉上了眼睛。隨之,七仙女、蟠桃會、白麪饃饃、四喜丸子就接二連三地進入夢裏,吃得他連咬了舌頭都不覺疼。媽媽的變化是從哪一天開始的,張學良說不清楚。反正感覺媽媽好像突然間就變了,變得喜怒無常,變得不講道理。笑容少了,歌也不唱了,動不動就掄起巴掌,得着腦袋打腦袋,得着屁股打屁股,一邊打一邊說,跟你那死爹一個熊樣!於是,張學良模模糊糊地懂了,媽媽的變化好像跟爸爸有關,跟爸爸總也不回家有關。 張學良七八歲的時候,趙春桂提起張作霖,還總是帶有一種諒解。總是說,你爸在吉林剿匪,隔山跨水的,回來一趟不容易。咱也別太指望他,他能隔個仨月倆月地捎錢回來,就是說他心裏還有咱娘們,還沒忘了咱們。可自打張作霖進了奉天后,趙春桂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有一次,張學良聽見媽媽跟姥姥抱怨,媽你說,奉天離新民,也就一胯子遠的路,趕上好晴天,站在奉天城樓上,不用望遠鏡都看得見新民的土城牆。可他還是不回來。媽,他是不是看我老了,不想要我啦?張學良記得,媽說着說着就哭了。

張學良怯生生地叫了一聲“爸”,張作霖猛地回過身,一指門外,滾!都給我滾!張學良嚇得心裏一激靈,鼓了鼓勇氣,說,爸,媽病了,病得不行了,你去看看她吧。張作霖掃了張學良一眼,皺了皺眉頭,又來煩我!你們能不能不來煩我!啊?去吧,家去吧。張學良哭着離開了張作霖,那一刻,他恨死了張作霖,如果手裏有槍,他會毫不猶豫地給這個無情無義的父親一槍。

3.張學良飽受騷擾之苦:請可憐可憐我,晚上放我走

那個遼源州的商務會長啊,後來就是我的岳父,他跟我父親非常地好,他看中了我父親。人們常說慧眼識真金,他說我父親這人可不是個平常人,他將來一定會有作爲,就給我訂親家。我太太比我大三歲,就訂親了。我們那時候都要訂親,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什麼樣的,所以,我跟我太太就是不太和氣的。

我的孫子、孫女好多呢,那些亂七八糟的都是我太太把我放縱的。

我跟你說什麼道理,我跟我太太啊,我不喜歡我的太太,我們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跟我太太說,你嫁錯了人,你是賢妻良母呀,可是張學良不要這個賢妻良母。我是上戰場的人,那打起仗來,真不知道誰能回來誰回不來。我跟你說,她對我很好啊,怎麼好?我給你說箇中道理,你們大家大概都不知道,我太太生我的這個第四個孩子的時候,就得了很重的病,差不多是不治之病。

那時,她的母親還在,那我父親很喜歡我這個太太,我父親跟她的父親也很好,所以我們做了親。她比我大三歲,那會她病得已經差不多了,中外醫生都束手了,都說她一定要死了,那麼,她給我扔下四個小孩子呀。於是,我岳母和我母親她們就商量,我太太有一個侄女,就要我娶她這個侄女,以便給她照料她的孩子。

這我就反對,我跟她們說,她現在病這麼重,真要我娶她的侄女,那我不就是這邊結婚,那邊催她死嗎?那叫她心裏多難過?我說,這樣,我答應你們,如果她真的死了,我一定娶她侄女,你當面告訴她,她自己要願意,願意她侄女將來給她帶孩子,管着孩子。這樣呢,大家放心了。

她後來病就好了,沒死。那麼她就爲這件事情很感動,所以對我也就很放縱,就不管我了,拈花惹草的。她也知道我和她不大合適。

張學良

(後來)她隨我到南京,又到了上海,我的太太拜這個宋老太太爲乾孃,那時候都興認乾親,我太太是宋老太太的乾女兒。

[編者注]于鳳至曾拜宋美齡的母親爲乾孃,宋母認她爲四女兒。

有人開玩笑說,張學良跟趙四小姐恩愛。其實,如果不是把張學良關起來了,他可能早就去找別的女朋友了。

我跟你說,我這個生活呀,就到了三十六歲,假如沒有西安事變,我不知道我還會有什麼經驗呢。

所以,我現在的太太,有一天,她跟我說句話,她說如果不是西安事變,咱倆也早完了,我早不跟你在一塊了,你這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也受不了。

我跟你說,她是這樣子,當年我到溪口(1937年1月)的時候呀,蔣夫人不讓她跟着我,覺得她像個姨太太一樣,蔣先生也是不方便的。可是到了北投(張學良在臺北的寓所),到了這個地方以後,蔣夫人非常喜歡她。我跟她結婚,差不多是蔣夫人的力量。我們結婚的時候,蔣公沒去,蔣夫人去了,可以說我們能結婚,有蔣夫人一半的力量。蔣夫人非常喜歡她,當年不喜歡她,後來非常喜歡。

我過去做事情,我這個人我自己向來是有分寸的,我也知道我自己,我自己給我下個考語:平生無缺憾,唯一好女人。

我這個也是(有)種種原因。

我的第一個原因,我父親也等於放縱我,也不是放縱。

我父親他最喜歡晚上吃完晚飯以後沒事,他一個人坐在那兒喝酒,我那時候是專門找這個時候陪他喝兩盅。他喝酒啊,吃點肉,就跟他喝兩盅,他喝得多一點,也不是喝醉,喝得有意思了,這事兒就好辦了。要錢也好,跟他商量事兒,就好辦了。他有時候在我這個母親這兒,有時候在我那個母親那兒。

有一天,(父親)在我第五個母親那兒喝酒,喝着喝着他說,媽的,你這小子啊,你當我不知道你呢,你淨出去跟女人在外頭混,混女人。我告訴你,玩女人可以,你可別讓女人把你玩了。我的五母親說,得了吧,你兒子夠壞的了,你還教呢!

潘鄧,你懂不懂?潘安漂亮,鄧通有錢,這罵人吶,都說女人。“潘驢鄧小閒”,這你懂嗎?那個閒哇,就是侍候女人,你得有閒功夫。我說我呀,這哪樣都有了,可是我沒有閒。但是我有一樣,權勢。我年輕,我就有權勢啊,人還不是都喜歡權勢,可是我可以告慰我自個兒,我這個人從來不加女人以權勢的。我跟女人是這樣,你要不理我呀,我也就不朝前。

我跟你說一個人,現在這個人死掉了,她自殺了。

你也許能知道,天津最有名的樑家,樑家有四位小姐。這個樑老頭是真有意思,他有很講究的大樓,樓上不點電燈,都點油燈。爲什麼呢?怕電燈走火。那麼闊氣,沒有汽車。他是天津怡和的買辦,是何東最好的朋友。他有四個小姐,我非常喜歡他的九小姐,他這個九小姐嫁給這個葉公超的哥哥,自殺死的。

我就跟(她)開玩笑。她說,張先生你不要跟我開玩笑,好不好?我問她,你喜歡我不喜歡我?她說我喜歡你,你不要跟我開玩笑。她說你能娶我嗎?你真能娶我嗎?後來,她嫁人了,她嫁了以後,我還到(過)她家裏,可憐吶!她說,張先生你到我家,我不能請你吃一頓飯,我沒有錢請你吃飯。

她死得很可憐吶,她爸爸很有錢,她出嫁的時候,葉公超的哥哥也很有錢,因爲他有錢,她爸爸就陪嫁了四千塊錢,那麼葉公超的哥哥就看不上她。你聽我慢慢講她的故事。

葉公超的哥哥有肺病,到青島養肺病,她生了一個兒子,養肺病的時候,他很苦啊,她陪着。病稍微好點兒,在一個宴會的席上,有一位太太就跟她丈夫開玩笑,灌他酒,這個太太是誰,我現在不知道了,反正也是一個交際花之類的,灌他酒。他的太太就跟他說一句話,說你(病)剛好,你少喝一點吧。這不是好話麼?他過去就給她打了,給她一個耳光。

她轉身走了,坐火車上上海去了,自己坐火車,在火車上自殺死的。死了以後,她留下個兒子。

她這個父親死了以後給她留下四十萬,這四十萬塊錢,那時候何世理我們商量,大家說絕對不去給她丈夫,大家給她管着,等孩子大了給孩子,不給他。

可憐吶,這個女的,自己自殺了,吃了好多個洋火頭兒。很剛烈的一個人。

那個何世理的兒子的丈母孃,就是樑九的妹妹,樑九、樑十、樑十一,記不得是樑十還是樑十一了,我跟樑十是好朋友。這個樑家的太太非常聰明,這樑十也對我很好,她媽看出來了,她把她閨女送走了。(後來)樑十死在大陸上。

我有好多女朋友,我最奇怪的是這三個女朋友的丈夫,那一個比一個不用說了,他們大概明明白白知道我跟他們的太太(的事),可是裝傻。不是沒地位,都是相當有地位的,很奇怪的。我就說奇怪的人、奇怪的事情。

有一樣啊,我有勢力,和權勢這也有很大關係,我並不是仗着我權勢來,人家是因爲我的權勢而來,這也很有關係。還有我就不說了,我再說這個你就明白,女人要沾上我,她就不離開了。我要是年青人,我就開課了,講怎麼管女人的事情啊。

那三個女朋友是哪三個,我不說,我不說了。我告訴你這個,中外都算上,白人、中國人,那個嫖的不算,花錢買的、賣淫的不算,我有十一個女朋友,情婦!我的情婦算一算有十一個。

我跟你說一段小故事,我說過吧,不是無名小輩啊。

我到上海的時候,我到人家裏,她家請客。她給我寫過一個紙條,我說過嗎?紙條上寫的:請你可憐可憐我,今天晚上你不要走。我就給那個紙條改了兩個字,請你可憐可憐我,今天晚上你放我走。這是誰,這不能說,不能講,這個人已經死了。

她是我表哥的姨太太,我表哥給我父親做部下。

她並不是個好人,是個暗娼,我表哥娶了她,那我常到他家去玩去,那時我才十六歲嘛,有一天家裏沒人,她調戲我,所以我壞蛋就是從她身上學來的,我也因此看不起女人。

我這個表嫂呀,大家都給她起個外號,說她是連長[]。懂得麼?她男朋友有一個連那麼多。

我再給你講一個,我這三個裏頭的一個,她的先生是個很有錢的一個商人,相當有錢。我跟他太太來往,他太太是中式女校的學生,上海一個女校的學生,我跟他太太來往。我專門講“春兒”的故事了呵,他的太太陪着我玩,常常兩個人開着汽車。

有這麼一天,我到他家裏去,在客廳兩個人衣服都脫了,兩個人剛脫了,她跑了。她跟我講啊,她說所謂的她丈夫,實際是她姐夫,她跟她姐夫發生關係了,她離不開他了。那麼她就是她姐夫的外家,所以我就跟她倆玩,差不多就(發)生關係了嘛,她跑了。

(後來)她回來問我,我不好意思,我怎麼說?我這人很規矩啊,這個地方向來我不強迫女人的,以後我就不來往了,我就不找她了。

過了兩年多了,她有一天上我這來,找我來了。她來了,我跟她開玩笑,我說這可不是我找你啊,是你送來的。她丈夫姓齊,我說你來你丈夫知道麼?咱倆的事你跟你丈夫說過麼?你丈夫呢?她說他讓我來的。我說他讓你來的,當然就可以公開了,沒事了。

我就說這三個特別的,這個是她丈夫有點事求我,這個事情給他解決了,解決以後,她丈夫跟她倆來謝我了,我跟她丈夫開玩笑,我說你別謝了,你也有代價的。她丈夫也笑了。

另外一個更奇怪了,另外一個人,我跟他太太非常好的,他看出來了,後來我和他太太發生關係了。她自己告訴我,她說他跟我講啊,你跟小張兩個人玩要小心啊,這個傢伙靠不住的。她說我撲哧笑了。還有什麼靠不住的,都已經發生關係了!

她丈夫差不多也知道,很奇怪的,她丈夫很有地位的,很奇怪,我打電話,她丈夫說你接電話吧,有你一個好朋友來電話。

我在電話裏都聽見了。

我到上海的時候,我到人家裏,她家請客。她給我寫過一個紙條,我說過嗎?紙條上寫的:請你可憐可憐我,今天晚上你不要走。我就給那個紙條改了兩個字,請你可憐可憐我,今天晚上你放我走。這是誰,這不能說,不能講,這個人已經死了。

我給你講一個真的故事,你不講心理學,你就不知道這男人的事情,很奇怪。

有這麼一個真實故事,還有首詩呢。他這個人吶,他這(兩)個太太,一個姐姐,一個妹妹,我這是親眼看見的。他姓蘇,大夥就管他叫蘇大個子,他的兩個太太,姐妹兩個,隨便跟人家搞,他不管。我親眼看見過,那時候我還年輕呢,十幾歲的時候,他請我吃飯,我親眼看見他太太,人家吃飯的時候,他太太就像一般的姑娘坐到人家大腿上,他的第二個太太,就是那個妹妹,飯還沒吃完,她們倆就走了。那時就覺得不是好事,她們倆就走了,待一會她們倆回來了,一點也不在乎。他也一點不在乎。

這還不是最奇怪的,後面的事情更難讓人理解了,這個姓蘇的人已經死了,病死了,兩個太太都自盡了。那這是怎麼個事兒?讓人不能理解,不明白。丈夫死了,(這)兩個人都死了。你說這是什麼道理?所以這人吶,有些個事情你不知道底細,你沒法知道它到底是怎麼個事情。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個道理?他怎麼就兩個人都自殺?一個人自殺還不行,姐妹兩個人都自殺了。

男女關係要說保守,也要看是怎麼個情況。我跟你講,這個事情,我現在常常說這麼一句話,人就是一張紙矇住臉,別把那張紙揭開,你要揭開了,那後幕就不定是怎麼回事,你別揭開。仁義道德,就歷史上那個理學家呀,你知道那個理學家的故事?宋朝的,我忘了是誰,他就是跟他侄女兩個人。那還是理學家呢,和他自己的親侄女,是誰我忘記了,說不出來了。

人就是一張紙,你別揭穿,你要揭穿就那麼回事。

有句誰說的話,也很有意思,你知道清朝的大儒紀曉嵐他說的話嗎?生我的,我不敢。我生的,我不淫。其餘無可無不可。這是紀曉嵐說的話。

在西山,康熙皇帝就問他,你怎麼了,怎麼回事?哎呀,老臣吶,好久沒回家了。

他好多日子沒回家了,康熙怎麼樣?就賜給他兩個宮女。倆宮女陪他,你說這紀曉嵐的事兒。

我現在就是張狂。

我這人最好扯的,什麼話都扯。要是沒有太太、沒有女人,我更會扯淡,喝點兒酒(太太)就警告我說你不要再扯淡了。人家說老要張狂少要穩,我現在就是張狂。

天氣熱了,我前一段感冒就是因爲脫衣服感冒的,老了,歲數大了!

我現在我不好意思說,我接觸了十一個人,這十一個人都是正經人吶。我接觸的一個小姐,我不能說這個小姐是誰,那簡直淫蕩極了,我沒看見過這樣的人吶,跟這個一般的姑娘不一樣,我從來沒看見過這個。我不能說她名字,這個人簡直啊,我跟你說她淫蕩到什麼程度,她每一回見我面,不管在誰家,她一定要來這個。

她這人奇怪了,她從來不跟我說實話,後來我並不太喜歡她。

那我說你跟什麼人學來的?她就不說,不說啊!我這人最不喜歡人家不跟我說實話了。我喜歡女人我問她事,她就告訴我,我就喜歡。她不告訴我實話,我說算了,我不讓你說了。

這個人那簡直是,我所接觸的女人,就是賣淫婦都有,(但)都沒有她這麼淫蕩。我說這話,就是(說)這人和別人不一樣的。

我有一次去跟她告別,我要走了,就去看她,見她一下,我說我要回東北去了。我剛要走,她說你就這麼走了?非要來這個不可,你說這人奇怪不奇怪?她需要,她一定需要,當然我也曉得她一定旁的男人還有,但是,她絕對不告訴我別的男人誰,我想不明白她怎麼會這樣。

我到上海的時候,我到人家裏,她家請客。她給我寫過一個紙條,我說過嗎?紙條上寫的:請你可憐可憐我,今天晚上你不要走。我就給那個紙條改了兩個字,請你可憐可憐我,今天晚上你放我走。這是誰,這不能說,不能講,這個人已經死了。

後來這個人更好玩,我給她拿錢,把她送到美國去了,她跟老先生就是蔣先生的那個親戚,在一個船上。後來她回國了,到美國唸書回來了,她是上海中學的學生,她回來了,我到旅館去看她,她頭一件事就要求這個事。我跟她說你到美國還不有的是男朋友嗎?你怎麼解決呢?她說那你管我怎麼解決呢?我說,這個性慾高不高男女也不一樣,我看她大概非常需要。

我跟你講,這人吶,我想我這個人也是天生的不同。這人的年齡、生活不同,對男女關係的要求也不同。

對葉公超我看出了一件事兒,我不說這女的是誰,我不能說啊。

我看出一件事,很怪。那個時候我不瞭解葉公超,葉公超與太太不和。有一次葉公超在病院裏養病,我看見一個女人來看他,我就很奇怪,這個女人來看他幹什麼。我不能說這個女人是誰,不是說是誰的太太,而是一個商家,很有名的一個商家的太太。我也認識這個太太,我還很奇怪她怎麼來看他呢?那你這一說我就明白了,他是好色。那個太太長得相當漂亮。不過我不曉得葉公超這段兒。

葉公超,我總管他叫小葉,怎麼管他叫小葉?那時候他在樑家,我們在樑家打網球。那時候天津也很可憐的,只有樑家有網球場,我喜歡打,那麼就到樑家打網球。

他那時候剛從美國回來,大夥要買點什麼,就說,小葉你去買點兒冰激淋,買點汽水去,支使他。拿錢要他去,就支使他。他不打球,在旁邊坐着、跑腿。我後來就一直管他叫小葉。他對旁人講:他還管我叫小葉?我跟他叔叔是好朋友。

他後來在菲律賓的時候,寫了一個東西,他還寫西安事變,他告訴我的。他說我有個東西。這個東西到現在哪兒去了不知道。他寫的一個東西,相當於他五十年的日記差不多,裏頭有西安事變。他跟我說,這個東西交給了一個人,我甚至可以找到這個人,現在說不來他叫什麼,中國人,在美國開了一個公司。他說交給了這個人的太太,轉到了這個人手裏頭。

他並且自個兒說:我死了以後,最好是五十週年的時候發表。

這個事情因爲蔣先生也知道了,蔣先生就叫我去給找這個東西,我特別託人去,這個人不提,說我不知道。那麼這個東西到底是在哪兒就不知道了。

有人就說,它在另外一個外國人手裏,不知道了。

孫中山我見過一回,病重的時候,在天津。

你知道他的病怎麼來的?就因爲見我父親以後病的。他本來有病,見我父親那天很冷,大概屋子裏很熱,感冒了,所以,病情發作了。

他病重的時候,我去看過他,晚上去的。孫先生跟我說了幾句要緊的話,我到現在還記得。他對我說啊,現在國家的責任就在你們年輕人身上,你是東北人——當然他不是特別指我的身份地位。——你們介乎日、俄紅白這兩大帝國主義勢力之間,你們很難應付,尤其是你們東北的年輕人,責任就更重。

這是我見過他的一面,生活中我有好多總理給我寫的信,都是總理簽字的,我想不起來擱哪兒了。

顧維鈞麼?當年我們擱北平的時候,我有一個女朋友,這個女朋友,你要問我,名字現在我也可以說。他看中了,他要我給他介紹,我說我纔不給你拉皮條呢,你願意去你去,你什麼你都整?我說你什麼你都想,他就讓我給他介紹,我說我纔不給你介紹呢。

顧維鈞這個人,我非常佩服,這個人吶,我批評他,實在是個能幹的人,但是他不賣力氣。他要是真賣力氣他真行,可是他不賣力氣。這個人,我跟他我們兩個人過得很好。

梅蘭芳看到他,都打千啊,所以後來我們到上海,梅蘭芳看見我就躲開,不好意思,名人是一個原因,我們是看他毫不客氣啊。

我到上海的時候,我到人家裏,她家請客。她給我寫過一個紙條,我說過嗎?紙條上寫的:請你可憐可憐我,今天晚上你不要走。我就給那個紙條改了兩個字,請你可憐可憐我,今天晚上你放我走。這是誰,這不能說,不能講,這個人已經死了。

我們奉天有一句話,非常到家的一句土話:泄底就怕老鄉親。你是怎麼回事,我都知道。他不願意讓人家知道這事,他已經是名人了嘛。

我跟他兩家很好,我們倆在一起,他太太也知道。我們在巴黎要出去玩去,他太太說叫他帶你去玩去。我在巴黎我也不會說法文呵,她說叫他帶你去嘛。

跟顧太太熟呀,我就是跟他後來的太太在一塊玩。楊**還在的時候,那時候他倆就是公開的祕密,一點也不在乎,他們兩個人,尤其是這個楊太太,一點也不在乎,我真佩服她。我們在一起打牌,在一塊玩。

那時是西安事變之前,我總在楊**家裏打麻將,他們倆我們嘴裏誰都不說,不過心裏都明白。看他倆的樣子,他跟楊**的太太恐怕早就有關係了。爲什麼呢?楊**的太太生了一個小姑娘,小姑娘我看那已經三四歲了,那跟這個顧長得一模一樣的,那長得!

我跟你不說正經事,咱們說扯淡的事,我們打牌,我心裏明明白白的,就不講他什麼事了,不給他講穿了。我們在楊**家裏打牌,外頭有事請客,要到外頭吃飯去,牌也不打了,還說什麼啊?就走吧。他們兩個一定要上樓,要去待一會,兩個人幹什麼啊?明明白白地幹什麼去啊!吃完飯各人回各人家,散了,他倆一定上樓,她就一點也不在乎。

我在楊**家裏打麻將,顧太太來了,拽着顧走,顧坐那兒就不走,這個顧太太指名罵楊**的太太,指名罵,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這顧太太拿着茶水,給顧的頭上嘩嘩嘩地澆下去。顧呢,我就是不動彈。澆完了,她也沒辦法了,走了。她當我們面罵楊的太太,罵的那個話,不好聽得很吶,那楊的太太也坐那兒,也不動。我們在那兒也不好意思。

這個楊啊,也很奇怪,我跟他也很好。這個男人啊,他真的奇怪,他跟我們講過,他說,外頭的人都說我太太跟顧有關係,我說我看不出來。

可是呢,他也幹他的。楊另外有個女朋友,他這個女朋友是誰呢?那個駕飛機的叫什麼,你知道不?一個女的,那時候女的會駕飛機的,恐怕就她一個人。他跟她倆,公開地。他一天也不在家,我們在這兒玩沒他,他就跟那個女人去玩去。所以我們那時候說笑話,我們就在後頭說笑話,說他幹他的,她幹她的。就是哥倆分家,你懂得不?各人幹各人的。

顧太太,黃**,不是現在的太太啊,看見我,說我喜歡她。我說你別往你自己臉上貼金。

她是怎麼回事呢?大概她是這麼一段事情,當年顧逃亡的時候,住在北京飯店,我去拜訪她,拜訪她是要打聽顧的消息。她就很隨便。她比我大差不多那麼一倍的歲數了,我討厭她透了。

顧太太最壞,我不理她,她恨透我了。我和顧是好朋友,她有的是男朋友,我和她毫不客氣,我做的一些事情她氣死了。顧太太過三十幾歲的生日,我找到一張她的相片,上面寫着年月日,要按相片上的時間推算,那她當時才兩歲。我就說,你們看,這顧太太兩歲的時候就長得這麼大。這就是我乾的事。我看見有什麼毛病,馬上就給她說出來。

她和我已離婚的太太很好,一起打牌,她偷牌。就這麼一個人